2020年10月9日星期五

邝老五:强烈反对张洹在神山冈仁波齐实施“大地艺术”装置作品


冈仁波齐(Kangrinboqe)是世界公认的神山,被誉为神山之王。


同时被印度教、藏传佛教、西藏原生雍仲本教以及古耆那教认定为世界的中心。


冈仁波齐,位于东经81.3°,北纬31°(西藏阿里地区普兰县巴嘎乡北部,巴嘎乡也是转山的起点和终点)。海拔6638米(另说海拔6714米),是冈底斯山的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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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偶然在“artnet资讯”微信公众号看见一篇对艺术家张洹的报道。从报道信息里得知,艺术家张洹准备在下月初在神山冈仁波齐实施一件大地艺术装置作品。看到此报道,心里咯噔了一下,同时生起了一种担忧,担忧此作品是否会造成冈仁波齐神山的环境污染?报道截图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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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急迫地想知道艺术家张洹“一个全新的项目”下个月又将在“冈仁波齐”开始后的一些进程。因本人联系不上艺术家张洹本人,也只能在“art资讯”微信公众号下留言,希望编辑把我的质疑文字和担忧,一同转达给艺术家张洹并回应,但一直未见任何回应。无奈中,我只得把这些试图沟通的文字截图资料在网上公开,请网友们帮我解惑。


在报道里是如此描述张洹的将要实施的大地艺术装置作品。截图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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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幡


“一百万面经幡”是由数量庞大的布料组成,这极有可能造成对冈仁波齐神山的环境污染。我在给“art资讯”编辑转达给艺术家张洹的留言中道出了我的质疑和担心。我的留言截图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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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留言三天后,未见“art资讯”编辑把我的留言精选公开,以及艺术家张洹未有回应。我又留言请回应,留言截图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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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已是一周了,未见他们回应。


为此,我的疑虑日深,无奈之中。只得向“西藏生态环境保护厅”和“阿里环境保护局”提出我的忧虑,因为它们是环境保护监督机构,这么大的项目应该在他们的监管范围里。我在新浪微博里搜到这两家官方监管机构,用私信请他们回应。截图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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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西藏环境保护机构也未回应我的质疑,我发给“可降解植物纤维”方面研究专家的邮件也未回复。我知道,势单力薄,在可见的下个月里,我的追问皆会是石沉大海。艺术家张洹的大地艺术装置作品在上海他的工作室组装后,将运往冈仁波齐,如火如荼的实施,没有力量可以阻止。在高科技“前沿技术”的烟幕中,在“可降解植物纤维提取物”的称谓和所谓“非常环保”的言辞中,冈仁波齐神山周围环境被污染的可能会在下个月里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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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也是有伦理的,艺术家的环保意识理应根植在心。为了满足自我心理救赎的需要,渴望书写自我虚妄的神话,一厢情愿的预设“非常环保”,但预设不等于实际情况。高原生态环境本来就脆弱(事实上表明,珠峰上留存的衣服布料上百年极难降解)。我强烈反对在神山实施所谓的大地艺术装置作品,大体量的人为干预与介入自然环境,一定程度上不可避免的会对自然环境有所损害,造成污染。所谓“在展览结束后融入土壤,归于尘埃”的想法只是儒慕终极世界的个人愿景罢了。


请尊重神山冈仁波齐本具有的内在价值吧!


微信网友投票结果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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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20日星期一

邝老五:绝尘而去的艺术家彭一





从友人信息里得知艺术家彭一几天前在精神病院,绝食自尽,魂归天国


    他是湖南湘潭人

    我们相识于宋庄艺术村

    他的离去,使我忆起一些我们过去的时光

    虽然记忆也不牢靠

    但借助过去图片留存,也依稀能触摸过去时光的痕迹

    艺术家彭一是个逐步走向自我内在的人

    他浅浅淡淡的微笑给我印象深刻

    记得在大兴庄,他住村尾,我住村头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四五百米

    有天他到了我的院子,记得那是一个晚上,我正在画布前投入的创作,头上的日光灯滋滋作响,而他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画我,创作了一幅我在画室里创作状态的作品。过了很长时间,他起身离开了。后来,我在他的工作室看到这幅已完成的作品,觉得他敏锐抓住了当时我的创作状态。他还创作了一幅关于我的肖像画,可惜我已找不到这幅画作的图片了,现在想起来,他可能是宋庄艺术家中唯一画过我的艺术家了。

      
  
在我的印象里,他应该是早期宋庄艺术家中唯一对我们生存环境和状态投入深情关注的艺术家。他创作了不少与此相关的画作。我把著名摄影家赵铁林拍摄的《黑白宋庄》里的摄影图片与艺术家彭一创作的关于宋庄早期艺术家日常生活的场景油画作品互为佐证。

  
  
  

    彭一在创作完成《宋庄艺术村系列》后,在创作手记里如此写到:

    生动着名誉、金钱、感情、帅哥、美女、冲动、嫉妒、争斗、孤独、表演。

    黑白故事,

    以艺术之名鲜艳。

    永不散的“最后晚餐”。

    一切都将被时间所淹,

    独立、自由的精神,

    却从未改变。




  

  再说说宋庄早期足球队雏形时的情形吧,彭一与我是锋线搭档。为了准备和村外一足球队的友谊赛,他和我及另外两个画友找来镰刀,在夜里摸黑把干鱼塘里的野草割了个干干净净,第二天,我俩各贡献了一个进球。

  
  
    彭一在宋庄生活的岁月里也创作了一批有关梦境的作品。

  
                                                梦境系列         彭一

  
                                                   梦境系列           彭一

  
     

  
               梦境系列          彭一

    我也不记得彭一是什么时候离开宋庄的。几年后,我们又有了联系,我去了他在通州梨园的工作室,是一处别墅,只住着他一人,空间很大,院子里荒草萋萋,他养着一只羊。

  


    他成立了电影工作室,正在筹拍电影。他工作室案头上摆着几本厚厚的剧本和一大摞所画的电影分镜头设计图。这真是一个人的战斗,从喧嚣的宋庄撤离,离群索居,期望完成自己的独立电影梦。

  
    彭一伏案撰写剧本的房间

  
  
  
 

 他是内心丰足的人,这样的慢生活显然适合他,孤独的用十年左右的时间之茧编织电影梦。这巨大的工作量可看出他对独立电影真正的热爱,他曾对我说,一旦影片开拍,邀请我担任其中的一个角色,我应承了他。

    又过了几年,我再去看他,羊不在了,他养了两只大狗。他的工作室其他空间落满了灰尘,但他日常工作的地方却极干净。他又拿出打磨几年的电影剧本《行为艺术》叫我看,并对我说:我只拍我熟悉的生活!

  
在和他聊天中知道,这剧本是对当代艺术全方位,多角度的审视后祛魅,并希望通过电影语言呈现出来。我们知道,在大陆要找到小众电影的投资是何其难。彭一可能在筹拍电影的经历中也是五味杂陈的吧?从他的谈论中感知不到他有什么焦虑,他总说,慢慢来。在此一别后,我们没有了联系,只是偶尔从朋友的谈论中知道他还在筹拍电影。直到两年前,得知他住进了他故乡的精神病院后我不感到吃惊,他是那种在深渊中注视自己并坠入其中的人。前天,他决绝的离开了尘世。

    生与死,对他来说,是一个自由的灵魂和忍耐、果决的勇气。正如他的一首诗里所写:离开时间,才会接近真理。

    最后,把彭一所创作的几幅自画像放在这里。






2020年1月6日星期一

邝老五:九节炮筒

九节炮筒

祖先无法表述自己,他们必须由我来书写
 邝老五




故事从四节炮筒开始,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夕阳把最后一抹余晖交还给山梁。

看着夕阳落下去的那山坳阴影处,升起了两束烟花一样的光芒,在十九秒时,传来了两声沉闷的响声。我知道,那是四节炮筒放炮时特有的炮声,响声一落,也意味着我一天的任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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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水袋已干瘪,我跺了跺脚,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脚边横躺着碗口粗一米见长蟒蛇蜕皮后留下的壳。抄起牛角号,开始回城堡。

你可以把我看成一块若有若无的影子。

阳光消失时,黑暗就生长出来。如果你正在我对面山梁,你就可看见一块白色人形状的影子在崖壁上奔跑。那就是白色影子的我。


葛尔崖城堡

我急着赶回葛尔崖城堡,他们叫寨子,我可从不这么称呼,我觉得称呼城堡才名实相副。这是我出生的地方,更准确的说,这是我魂魄寄存之所。

我一边奔跑,心里开始埋怨萨斯木,埋怨他从不对斯娜德姬小姐有丁点好,更可气的是斯娜德姬却像牛皮糖一样整天粘着萨斯木。她的这位哥哥,未来葛尔崖(城堡)土司的继承人,此时应该用着晚膳,斯娜德姬小姐也正懒懒的用牛角勺子搅拌着银碗里的牛奶吧?一想到这里,斯娜德姬嘟起的小嘴,微暖就在我心中荡漾开来,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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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快到达葛尔崖城堡的时候,莫名的接收到了一丝遥远未来的某种信息启示。

星舰飞行器

炮筒状的飞行器正从遥远的地方飞来,在主控舱内,星舰主人纳帕拿着一块镶嵌着金边的头盖骨把玩着,嘴角浮起一丝冷冷的笑。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切。

这艘炮筒状的星舰是灰色的,星舰巨炮、发动机、显示器,舱内按钮一律皆是灰色的,只有星舰主人纳帕呈蓝灰色。我当然也是灰色,并且是以影子的形态服役于这艘星舰。这就是灰色影子的我。

星舰主人纳帕用他蓝灰色的手在一块巨大的灰色按钮上轻轻一点,这艘巨舰的后五节炮筒状的飞行舱,就被他弹射到星辰大海里,舱内可还生活着上百亿的外星生命灵体,就这样获得了永恒的飘荡自由。

星舰主人帕纳用这些成千上万的星人腿骨制成动力,难道他已经找到了新的飞行动力源了?

我开始担心我的腿骨了。


黑色塑料袋

在遥远的某个帝国支城,遮天蔽日的霾尘已淹没了一切。
公共知识份子们正整齐的排成一排,站立在张家口,张着嘴使劲的对着空心笔,集体向着都城吹风,希望吹跑雾霾,吹来朗朗乾坤的天。

而我却在一旁吭哧吭哧的,不断踢着一块黑色塑料袋,使它不至于坠地。我和文人骚客们已这样足足坚持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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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沙影影绰绰里,只能看见一溜黑色块状的轮廓在晃动不已。


前世  今生  来世

时空折叠剂已然发酵,读者不用感到奇怪,这个踢着黑色塑料袋的人就是今生今世的我。那块白色影子却是过去时空中,转世后曾经存在某一世的我,未来的未来呢,毫无疑问,我将以灰色影子的形态漂流在星际间。

注:《九节炮筒》小说与其他,可能不定期更新。

岩巢艺术工作室出品